还说,他的妻子怀了孕,很快他就会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。
阿峰哥还活着吗?阿珹想。
小南的声音忽远忽近,依稀在说“我先走了,你快些来”,他点了点头,目送他跑离人
群。
发蜡男押的是大冷门,没想到会赢不少钱,他兴奋地抱起身边的女人,在她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。女人心不在焉,身子还被禁锢着,眼睛却一直看着刚刚得知父亲死讯的小男孩儿。
她“诶”了一声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他干嘛,是想再给他一些钱,还是说几句不值钱的安慰话。
阿珹没有听到她的呼唤,女人看到他有些脱力地靠在台阶上,怔怔地发笑。黑色的眼眸被霓虹灯映衬得好漂亮,那一眼,居然是解脱。
谢珹把今天的收入交给老板,往大门走,走到半道听到角落里有几个人小声议论着。他此时有些不愿回家,便停住脚步去听。
“峰哥这回也是倒霉,早几把随便输给谁都比现在强,钱是少了点,命能保着不是。”
“哎,峰哥这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从来不打假拳。”
“可是刚才和他对打的那个白斩鸡明明……”
“嘘,小点声儿。这种局,还不是上边的人说了算。想要谁赢想要谁输,一句话而已。”
“就是可怜了峰哥……不是说不会出人命吗?怎么……”
谢珹从头到脚像被浇了一盆凉水,冷得动不了半步。他又想起阿峰哥倒在擂台上时未合上的一双眼睛。
阿峰哥的命是低贱的,他的命也是低贱的。他们这一类人,活着很艰难,死又不甘心,世界就是这样。
他步伐沉沉地赶回了家,狭窄的小屋中央摆着个不知道用什么搭的架子,上面的白布勾勒出一个人形,他紧张得吞了吞口水。
盛忆兰坐在屋里唯一一张腿脚完好的板凳上,小南站在她身边,屋里另有两个面嫩的民警,正有些局促地立在一边询问着什么。
“阿珹,你回来了。”小南喊他。
盛忆兰循声看过来,讽了一句:“亲儿子回来了,要问问他。”
她的目光还盯在谢珹身上,谢珹蓦地从她眼睛读出一些和自己一模一样的,喜悦情绪。
他还没来得及去悉心琢磨,那边带头的民警便已经过来了。
“你是谢珹吧?”民警长得有些着急,哄小孩的样子颇为和蔼可亲,他问了一句还不够,又有些怀疑地蹲下来打量他。
“你爸爸前几天出了事,酒后失足掉进了湖里,我们需要你确认一下尸体。”
谢珹点头表示可以,主动要去掀开白布。盛忆兰陡然反悔地大叫,对着民警道:“陈警官,阿珹还是个小孩子!”
“这……这是规定。”陈茂生有些为难,他是被下放来体验基层生活的,头一回处理民事案件,很不熟练,转头就要向陪同人员求助。
“没关系。”谢珹
请收藏:https://m.94tvv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