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哇……”程澜依又开始哭，抹着眼泪摇头，“依依没有家，依依不要回家！爹地不要依依了，妈咪疯了……妈咪疯了……”
千柔微微蹙着的眉头缓缓松开，变成了心疼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可还是将她抱了回来，轻轻放在沙发上，蹲下来看着她。
“依依，你告诉姐姐，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的？”
程澜依含着泪点点头。
“爹地妈咪对你不好，所以你跑出来，想吓吓他们吗？”
程澜依摇摇头，抹着眼泪，小声道：“他们说爹地是坏人，爹地不要依依了，妈咪也不要依依了……依依不要去找外公和舅舅，依依想爹地妈咪在身边……”
千柔咬唇，轻轻将她的小手拉下来，暖在掌心里。
“……依依，你听着，”千柔认真思考了一阵，抬眸看着她，“姐姐跟你一样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，不过姐姐不想让他们担心。你如果要跟着我的话不是不可以，只是姐姐的工资不高，你也看到了，这里的条件不好。姐姐不知道你以前住的是什么环境，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。我们出来一时半会可以，姐姐可以答应你暂时不报警，但是你要答应姐姐，不要让爹地妈咪太着急，等到他们和好，或者你家里的事情解决，我们就回去，好不好？”
程澜依很艰难地想了想，点点头。
“真乖，”千柔眼里浮现出一丝泪光，摸摸她的脸，笑了一下，“姐姐去给你做东西吃，好好坐着啊。”
她说着走进了厨房。
夜里微微有些冷，千柔精心地做着菜，想着依依可能的身世，可能拥有的家庭，再想到姐姐和南宫现在是不是也在这样挂念着自己，心里的酸涩一圈圈荡漾开来。
姐姐，我不是没有长大，不是那个一直需要你照顾的小女孩。
我也可以独立，可以赚钱，可以不拖累你。
我也不希望在你身边，觊觎你的爱人，让你难过。
我会好好的。
一直好好的。
……
疗养院中，病人和护士走来走去。
一个闭塞的房门被打开，护士轻轻说道：“罗小姐，我们的检查时间到了……罗小姐？”
病床上面，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女子长发散落在肩膀上，眼睛很大很空洞，手里捏着一份报纸，唇瓣几乎是白色的，望着窗外。
“罗小姐，这是……今早的报纸吗？”护士走过去，探头看了看，轻声笑起来，“罗小姐现在有信心可以看新闻了，是件好事，总算没有那么抑郁闭塞了，多看看外面的事心情会好一些。现在检查时间到了，罗小姐跟我一起去好不好？”
“出去。”罗晴婉白色透明的唇瓣里吐出两个字。
“罗小姐……”护士一片头皮发紧，蹙眉叫到。
“叫你出去，别进来，”她颤声说道，轻轻吸一口气，“我只是来调养的，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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