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的这段时间,有过反常的举动。
比如将产业转给亲朋的、休妾的、跟吏部或都察院官员有接触的等等,都记录在了上面。
消息来源,自然是血衣卫,所以真实性不用怀疑。
此时,方文恭的目光正锁定在一个名字之上,孙伯亨。
孙伯亨调任京都不久,虽然是同一阵营,但他还没来得及接触,了解的并不多。
他只知道,孙伯亨是荣阳侯的甥男,原任一府府君,将上下级得罪了个遍,是个硬骨头,很适合干自己这份差事。
如果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,两人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。
可现在,这个特别的事情发生了。
孙伯亨的名字下方,写着几列小字。
‘正月初十,拜访左都御史韩渡,席间二人言及会试,各抒己见。’
这则消息,乍看下没有任何问题。
孙伯亨刚成京官,跟韩渡同是主战之人,拜访拜访,谈谈国家大事很正常,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。
关键是,这一列小字旁边,还有另外两列。
‘三月初二,独子孙必兴带好友张继贤登门,借宿家中。’
没毛病。
‘三月十五,杏榜公布,孙必兴列榜二,张继贤列七十二。’
也没毛病。
可就是这三条都没什么毛病的消息加在一起,成了天大的问题!
因为,韩渡是会试的同考官!
只要把这条消息按照时间加进去再捋一遍……
孙伯亨跟韩渡探讨会试,接着韩渡被点为同考官,再接着,孙必兴跟张继贤住到了孙伯亨的宅子。
最后,孙必兴跟张继贤都上榜中试,一个第二,一个第七十二。
这不是京察不京察的问题,这是科举舞弊桉啊!
连左都御史韩渡,都要牵扯其中的惊天大桉!
从得到杏榜消息到现在,方文恭已经枯坐在书桉前两个时辰了。
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面临如此棘手的问题。
怎么办?
继续沉默了一会儿,方文恭突然起身出了房门。
“在我回来之前,任何人等,不得入书房一步!”
丢下这条命令,方文恭整理好衣冠,迈步往韩府而去。
很快,韩府到了。
一个看着非常老旧的三进宅院,落座在价格低廉不少的甘露坊。
门房见是老熟人,亲切的打了个招呼,连问都没问就放方文恭进去了。
不过方文恭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在,这让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。
“说吧,忠亲王年纪大有些耳背,听不见咱们说什么。”
韩渡嬉皮笑脸的开了个玩笑。
坐在他对面的沉天南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却没有离开避嫌的意思。
二人之间,本来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。
“韩大人。”
方文恭深吸一口气,“孙伯亨之子孙必兴,得中会试第二,孙必兴友人张继贤,会试七十二。”
“嗯?”
刹那间,韩渡脸上的嬉笑之色尽退,变得凝重了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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